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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第二十七場修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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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第二十七場修行

宋紫嫣和妙音門掌門厭隨緣的故事並不覆雜, 又或者說,這其實就是厭隨緣一個人的故事。

故事很簡單,厭隨緣因看見她在秦川邊上跳的落花舞, 所以對她一見鐘情。

但宋紫嫣最後的結局大家都知道。

她如今身在魔界,與桑自流結為夫妻, 且半點沒有離開魔界的意思。

風臨江說:“厭掌門每每談到黃梅公主,都會露出極為痛苦表情。”

寧樂滿臉八卦道:“原來厭掌門, 竟然追求過宋國公主!”

她印象之中的厭隨緣, 總是一副悲春傷秋的表情, 寧樂覺得他很裝, 但他竟然癡戀旁人此等八卦, 她居然今日才知曉。

寧樂,你不應當啊!!!

步飛聲搖頭道:“雖說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黃梅公主, 但算不得追求, 據我所知,他並未親口將心意告知過黃梅公主。”

寧樂擰著眉頭啊了一聲,語氣古怪:“他沒有親口告訴公主, 他喜歡她,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她, 且為他求而不得而惋惜?”

風臨江說道:“聽起來很奇怪。”

步飛聲點頭道:“確實很奇怪。”

寧樂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麽不知道這個大八卦了。

門內師姐們即便知道此等秘辛, 只會破口大罵‘傻*玩意’,壓根懶得多提一句。

她哼哼兩聲:“你們男人自以為深情的自我感動罷了。”

步飛聲湊到寧樂耳邊小聲道:“樂樂,我可是不求回報的行動派。”

寧樂推開他的臉,翻了個白眼:“你是什麽流派和我有什麽關系, 話題扯遠了, 給我說正事。”

步飛聲聳聳肩,表情有些無奈:“我早覺得選美大賽之中, 縹緲宗和妙音門史無前例的合作實在是古怪,但若是聯合秘境線索稍加思考,便不難明白,他們是特地將落花舞和臨淵羨魚放在一起,有意將我們的方向指向秦川。”

寧樂嫌棄道:“難道,是為了逼所有人都嗑一口這難吃組合?”

風臨江搖頭道:“不太可能。”

寧樂點頭:“也是。”

仙門大會還是不大可能夾帶私貨的。

步臨風若有所思,目光落在寧樂身上:“我以為,臨淵羨魚和落花舞只是個引子,此次進入秘境的線索,指不定重點應當放在黃梅公主身上。”

黃梅公主宋紫嫣,是宋國女帝宋昭旻異父異母的妹妹,兩人一同長大,即便沒有血緣關系,但卻勝似親姐妹。

在女帝登基之前,她便一直陪伴女帝左右,甚至是宋昭旻成功登基最大的助力。

她曾在流花宮中,無數次聽到宮人對宋紫嫣讚許有加,她雖然貴為皇室,沒有任何皇族架子,卻以救百姓於水火為己任。

她身為散修卻能成為仙門大會比賽之中重要的線索,想來,她本人在仙門之中的影響力應當也不小。

但到底為什麽,她竟然從未聽過她的故事。

風臨江方才為何,要特意說一句‘想來,是寧掌門沒有告訴你’。

寧樂覺得眼前兩個少年都話裏有話,但現在這場合,著實不大適合在這種事上刨根問題,她只能暫時作罷。

寧樂雙手環胸思索片刻,剁了兩下腳當即決定之後要做什麽。

她擡起手在面前揮了兩下,看向兩人道:“別在這裏想七想八,我們不如直接去秦川!”

步飛聲對寧樂的決定向來沒有異議,立刻點頭:“都聽樂樂的。”

風臨江則是拔出身後長劍,細長銀劍隨著他手指方向,漂浮在半空之中落定之時,竟然開始緩慢膨脹,直到長劍變成能讓三人站在上面,絲毫不擁擠的巨劍,他方才放下手臂。

風臨江輕松跨上巨劍,俯身朝寧樂伸出手。

什麽意思?!看不起她的小短腿嗎。

寧樂瞇著眼睛,不滿道:“我自己能上去。”

她提起裙擺,輕輕一躍跳上劍身,又在劍身上蹦了兩下,巨劍依舊穩如泰山。

她羨慕道:“我也好想學禦劍之術哦。”

風臨江放下舉著的手,笑道:“待仙門大會結束,我教寧師妹禦劍。”

寧樂興奮道:“可以嗎?”

風臨江點頭:“自然可以,禦劍本質是禦物,並非劍宗不傳之秘。”

步飛聲酸溜溜道:“禦劍有什麽好的,站在天上吹得腦袋都涼颼颼的,小心禿了頭還要去藥宗求藥,要我說,還不如遁地符呢。”

風臨江也不強求或是爭論,他道:“不如,步師弟自行用遁地符前往?”

步飛聲又被他這幅天然模樣徹底打敗,只能張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。

寧樂也不幫他,嘻嘻笑道:“風師兄說的沒錯啊,你喜歡遁地符,就自己用遁地符去咯,再——”

見字還沒說出口,步飛聲便主動站在巨劍之上,他語氣極為勉強:“我這人比較合群,禦劍就禦劍吧。”

話是這麽說的,步飛聲已久氣得牙癢癢,但全程只能磨牙解氣。

禦劍飛行一瞬千裏。

劍速飛快,但卻十分之穩,且因風臨江早就熟練使用避風法術,所以並未出現步飛聲說的‘可怕’情況。

不到一刻鐘,他們便抵達秦川之上。

秦川,是一條接通南北,奔流不息永不停歇的河川,聽聞河川底下住著與海人魚類似的鮫人一族。

而與它最為臨近的宋國城鎮,便是奔流城。

風臨江將劍降落在奔流城碼頭之上,碼頭上人來人往,早就見慣飛來飛去的修士,自然不會給他們太多眼神。

奔流城雖在宋國邊境,但這兒跨過秦川便是別國口岸,商貿自然發達。

他們走進城內,見到的是與宋都截然不同的繁華。

不過繁華的方式,讓寧樂有點看不懂。

大街之上分明基本都是人族,但路人的發型不僅誇張,還都染成不同顏色,更有誇張的,一磕腦袋上就有七八種顏色。

寧樂看的目瞪口呆,只覺得自己的白發紅眸,在此地實在是不太顯眼。

她才走幾步,就遇到一個紅發少女抓著她熱情問道:“姐妹,你頭發哪裏漂的,看起來真自然啊,美瞳看起來也好像是真的啊,求鏈接。”

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麽,便沒關掉高冷大師姐人設,只是呆呆看著少女。

但對面完全不生氣,左右看她身側兩個少年,竟然朝她豎起大拇指:“你接的是魔尊師妹的委托吧?我懂我懂,不能崩人設。”

雖,雖然是不能崩人設啦。

她的話好小眾哦,她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啊?!

好在雖然大家看起來稀奇古怪,但絕大多數都是社恐。

他們慢吞吞在街上走著,左右看著四周,驚訝發現,奔流城竟然把宋紫嫣的故事發展成了產業鏈。

大街之上與她有關的衍生產物層出不窮。

寧樂隨手走到一個攤販前頭,拿起一個圓圓鐵皮放在眼前,只見鐵皮正中間印著一個貌美女人小像,女人抿著嘴唇眼角下垂,肩膀位置用小篆寫著‘宋紫嫣’三字。

她將鐵皮放在陽光底下,還能看見其中將她美貌襯托的,愈發瑰麗的流光溢彩。

她從未見過如此工藝,想著帶幾個回去玩玩,便問道:“這個多少錢啊?”

老板比了個一。

寧樂摸出一個銅板,喃喃道:“一個銅板?好便宜啊。”

老板上下打量著寧樂問道:“你是學生?”

寧樂思索片刻,覺得仙門弟子應當也算是學生。

她點頭道:“我是。”

老板臉色一變,嫌棄道:“一錠銀子的東西你居然一個銅板就想買,你是我爹都不會送你的,快滾快滾。”

寧樂啊了一聲,震驚道:“一錠銀子,一個鐵片?!”

老板嘖了一聲:“哪來的外行人,這可不是普通的鐵片,此乃妙音樓三年前發行的限量版‘流光溢彩宋紫嫣之超級閃亮版吧唧’!”

“妙音樓?”三人異口同聲道。

寧樂覺得手中的鐵皮可能是線索,想著要不咬咬牙買下算了,就在這時她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。

奇裝異服的少年手指輕輕觸碰在鐵片邊緣,眼睛亮閃閃地看向寧樂問道:“姐姐,你買嗎?不買可以讓我嗎?”

寧樂一驚,雖然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年齡比他還要大,但居然喊她姐姐?!

多好的孩子啊。

她推出鐵皮,嚴肅道:“讓給你。”

少年欣喜道:“媽咪人真好,謝謝媽咪!”

不是,怎麽從姐姐變成媽咪了?!

少年看向老板問道:“你剛才說一錠銀子是真的嗎?有吧唧的購買記錄嗎?”

老板點頭拿出一張購買記錄:“一錠銀子,一口價,歡迎當場驗瑕疵。”

少年將鐵皮放在手裏翻來覆去,又在陽光下瞇著眼睛看了好幾遍。

寧樂好奇問道:“這鐵皮裏頭藏著什麽秘密嗎?”

少年搖頭嚴肅道:“太太是剛入坑的吧,買此類物品一定要先驗瑕疵,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等確認收獲再發現可就晚了!”

寧樂覺得自己聽懂了,但又好像沒懂。

少年抱著吧唧來無影去無蹤,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寧樂。

老板看著站在原地的寧樂,嫌棄道:“看什麽看,我這人很講信用的,現在你就算出兩倍價格,我也不會拿回來賣給你的。”

他又指著對面的店鋪說道:“你要是真想要,去對面抽盲盒啊,五個銅板一次,聽說運氣好有中古款呢。”

寧樂欲言又止止又欲言。

盲盒這個東西吧,聽起來就像是會讓人傾家蕩產的邪惡產物呢。

她按住自己想去抽盲盒的手,嚴肅道:“你們聽過妙音樓嗎?”

風臨江搖頭,看向步飛聲:“步師弟,你家中行商,可有聽說過妙音樓。”

步飛聲擰著眉頭道:“我不摻和家裏的生意,也未曾聽聞什麽妙音樓。”

寧樂提議道:“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麽頭緒,不如去妙音樓一探究竟。”

步飛聲點頭道:“正好,若妙音樓是個茶樓,裏頭自然會有說書人,瞧黃梅公主在秦川的受歡迎程度,說書人應當不會放過她。”

妙音樓,是奔流城中最大的茶樓。

步飛聲猜的沒錯,裏頭確實有說書人,但——

不止一個。

寧樂看著頭頂的甲先生,乙先生,丙先生和其他十來個先生的照片,不禁陷入了沈思。

寧樂隨口道:“來個甲先生的票吧。”

門口的售票人微笑道:“幾位想要買哪一場呢?”

寧樂驚訝道:“有很多場嗎?”

售票人上下打量寧樂,了然道:“幾位是仙門弟子吧。”

見寧樂點頭,她便直接將早就準備好的劇目冊子,直接拿給他們,說道:“幾位仙長可以用這個了解一下哦。”

上頭的內容大概是,

妙音樓每天有一百餘場說書,時間可以任意選擇,劇目也花樣百出。

宋紫嫣的故事在秦川格外有名,且她極其受人歡迎,也因此出現各種各樣,自稱為‘夢男’‘夢女’,或是正劇寫手,他們致力於將宋紫嫣的故事寫在紙上。

關於她的故事眾說紛紜,各有各的說法,且後來考據黨越來越少,故事的版本也越來越多,迄今,至少有上萬個版本。

寧樂不了解不知道,越了解越覺得,都說修仙人士和社會脫節不假,這都什麽和什麽啊?!

她嘴唇動了動,驚恐道:“完,完全不知道從何入手呢。”

步飛聲盯著手頭的劇目單,一字一句念道:“《清冷仙尊,還是霸道魔尊?》《魔界就不能修無情道嗎?》《重生之我是宋國女帝宋紫嫣》,這都什麽和什麽啊?”

寧樂頭疼的要命,把節目單舉到風臨江面前,問道:“風師兄,你覺得哪個看起來最正常。”

風臨江猶豫片刻,手指停留在《紫嫣公主》上頭。

她呼出一口氣,說道:“就它了。”

步飛聲也沒什麽別的意見,拿錢買下最近一場僅剩的站票。

他們所在場次的包間之中,說書人前頭的看臺被圍的的水洩不通,寧樂壓根看不到臺上,這不免讓她想起妖海的恐怖經歷。

風臨江伸出雙手,一本正經問道:“寧師妹,需要我幫你.........”

寧樂義正言辭道:“謝謝您,不需要。”

步飛聲不甘示弱,提議道:“樂樂,你可以坐在我肩膀上。”

寧樂剜了他一眼,繞過前頭亂七八糟的各色人群,找了個較遠,但稍高的角落。

角落之中本已經有個鬥篷男站著,他見他們過來,飛快低下頭避開他們目光,甚至還往邊上退了兩步。

寧樂當他社恐,不疑有他。

說書人清清嗓子開口道:“黃梅公主的故事,得從一百年前說起。”

彼時宋紫嫣還是宋國公主,宋昭旻登基沒多少時日,宋國之中便開始流行時疫。

任誰回想起當年,都只有——哀鴻遍野,人心惶惶。

宮中禦醫研制不出解藥,藥宗的風禾也束手無策。

宋昭旻問,

“當真是天意不希望我當這個女帝?”

風禾答,

“天意若是不願,應當一道雷劈死你,折磨百姓做什麽?我不信天,我只信事在人為,只要我們有心,總能想出解決的法子,若能知道時疫因何而起,或許解法便能手到擒來。”

宋昭旻與風禾自幼相識,雖非藥宗弟子,但也算略通藥理,聽完她的話,便打算獨自前往秦川,即時疫發源之地一探究竟。

朝中大臣皆認為她瘋了,他們勸阻宋昭旻,身為一國之君,如何能獨自深入此等龍潭虎穴?

宋昭旻面對大臣極力反對,質問道,

“孤倒是想問問各位,若是宋國上下百姓皆因時疫而死,我這個女帝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嗎?”

朝堂之上瞬間鴉雀無聲。

她冷笑一聲,又問道,

“還是說,諸位之中,有願意代替我親自前往秦川一探究竟,又精通藥理之人?”

她這話一出,朝堂之中大臣就連氣都不敢喘了。

宋紫嫣也覺得她瘋了。

但她反對是一碼事,站出來的時候也不含糊。

她擡頭直視宋昭旻,一字一句說道:“陛下,臣願前往。”

宋昭旻先前說地振振有詞,這會兒抿緊雙唇,手指抓著龍椅,想要出言制止,但宋紫嫣卻將話說的滴水不漏,

“陛下,臣身為皇室,既然享受皇室應有的優待,也理應在大局需要之時,奉獻臣所能奉獻的所有,還是說陛下有更好的人選?”

宋昭旻沒有。

內憂外患,朝局不穩,她親自出行是下下策,也是無可奈何之計。

但就像是她覺得她瘋了的理由一樣,她也覺得她瘋了。

說書人語氣悲涼,身後的二胡也開始拉動,他抹抹眼淚,說道:“黃梅公主不想讓陛下擔心,離開之時沒有告訴任何人,而是選擇在夜裏獨自出發。”

寧樂聽到這裏,不免震驚道:“陛下和公主的姐妹情很感人,但也不至於陛下不知道她就出宮嗎,難道她也,呃,難道是鉆的狗洞?”

鬥篷男小聲道:“也,也不一定是狗洞吧。”

寧樂看了他一眼,繼續說道:“可這也說不過去啊,宋國上下沒有一個大臣肯去,我姑且當他們真的貪生怕死,但黃梅公主身為公主,出行不帶一個侍衛,是因為就連侍衛都怕死嗎?!”

步飛聲翻了個白眼:“沒有侍衛,沒有婢女,孤身前往秦川又有什麽用?當時的秦川已經是一座半死不活的城,她以一己之力如何能快速查得到瘟疫根源,靠運氣嗎?”

鬥篷男小聲嘟囔道:“瞎編亂造。”

寧樂讚同道:“確實如此。”

說書人繼續說道,

“她一路風餐露宿,差點餓死在半路之上,但她依舊沒有放棄,靠著驚人的意志力,一步一步走到奔流城之中!”

寧樂睜大眼睛,震撼道:“越說越離譜了啊,公主怎麽可能步行啊?!即便沒有轎子,遁地符呢?!宋國王室是買不起嗎!”

鬥篷男冷笑一聲,刻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:“要什麽遁地符,她當年已經結丹,還和陳頌川學過禦劍飛行。”

寧樂直直搖頭:“所以公主為什麽要步行,是因為喜歡沒苦硬吃嗎?!”

說書人的瞎扯還在繼續,

“就在黃梅公主筋疲力竭最為虛弱之時,醜陋邪惡的魔尊桑自流出現了!”

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,身後的二胡聲音愈發抑揚頓挫,他表情悲痛萬分,聲音憤怒無比,

“桑自流這個狗東西趁虛而入,威脅黃梅公主,如若她不與他在一起,他便先殺了她,再要這天下人給她陪葬!”

臺下觀眾一陣噓聲,開始破口大罵魔尊。

說書人眼眶裏擠出兩滴眼淚,聲音顫抖,但口齒清晰:“黃梅公主不介意自己死,但,如何舍得讓天下人陪葬,她為了尋找解救時疫的法子,只能先行妥協,被迫在秦川前頭給魔尊跳落花舞,就是這支悲壯萬分的舞,讓魔尊和厭掌門同時愛上她,對她無法自拔。”

鬥篷男的聲音抖得比說書人更加厲害;“關厭隨緣這個偷窺狂屁事。”

寧樂好奇問道:“道友你很懂嗎。”

鬥篷男聲音愈發顫抖,往邊上走了兩步:“你的錯覺。”

說書人大聲道:“魔尊不過是見色起意,而厭掌門才是真的愛公主,他得知公主與魔尊在一起,悲痛之中寫下臨淵羨魚,羨的,便是河川之中跳躍的魚,他想要得到魚嗎?不,他想要的,是與公主一同成為自由的魚!”

寧樂翻了個白眼:“過度解讀這種事情不要啊,臨淵羨魚是這個意思嗎?”

風臨江一本正經翻開芥子袋中字典,嚴肅道:“不是。”

鬥篷男被遮住的白皙手指收緊,忍無可忍,大罵道,

“狗東西,一天天就知道瞎帶節奏。”

說書人擡手抹抹眼淚,說道:“這對天造地設的有情人被硬生生拆散之時,什麽都沒能留下,哎,若是當年擁有留影機,我們如今便能親眼見證他們的愛情,所以——為了不再讓如此美好的回憶消失,我們酒樓出品了一款的留影機,情侶一同購買可以打八折哦,各位請看——”

他拍拍手,身後小廝便將留影機推到臺上。

原,原來是說書帶貨嗎。

寧樂忍不住身子後仰。

鬥篷男咬牙切齒道:“*的,我就知道和妙音搭邊的絕對沒有好東西,厭隨緣想錢想瘋了吧,仙門大會裏還要夾帶私貨買東西。”

“啊,還有這麽陰暗的說法?”寧樂驚恐道。

“是啊,這些人真的好陰暗。”他壓低聲音罵道,“不行,我受不了了,今天不把他揍一頓,我就不配姓桑!”

桑?

寧樂微微睜大眼睛。

他當著眾人的面摘下鬥篷,騰空而起的瞬間,身子被火焰牢牢包裹,身後白色辮子因溫差產生的熱浪,隨風而動。

他咧嘴笑道:“給你兩個選擇,投降,或者自盡!”

嗯?啊這。

這兩個選擇存在的意義是.........讓對面盡可能投降,但自己又沒有必要做壞人嗎?!

你們魔族,真的好壞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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